“孤也有许多不得已。”吴庆林避开这个话题,执着地将茶盏又凑到她嘴边。
“嘉顺……”林椿喃喃,一滴眼泪从左眼落下,在茶汤上兴起波澜,“我这样的罪臣之女,怎能担得起这样的称号,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不可能。”吴庆林想也不想便拒绝,意识到不对时,又放柔了语气,道,“那你想要什么……除了,除了替你父兄正名。”
林椿张嘴喝下茶水,道,“我想要我母亲,平安喜乐。”
吴庆林看到她服软,心里终于觉得熨帖了不少,待看见她软作一团时,倾身解开绳索,将她搂在怀里,道,“我明日就派人将她接回汴京安置,可好。”
“嗯。”林椿回答得温柔。
许久许久的安静,林椿突然凑到吴庆林耳边,小声道,“你能保住母亲,我便再也不逃了。”至于替父兄平反……自然还需慢慢图谋。
听到这句,吴庆林难以抑制地开心起来,低头把滚烫的脸颊埋在林椿的脖颈上,声音微微地颤抖道,“阿椿,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多么害怕失去你……”
是吗,从未得到过,哪有资格谈论失去。林椿伸出手轻轻地从他的背脊划过,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像是在抚慰他,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需要多么大的毅力支撑着她做出这样的举动,而不是推开吴庆林,夺门而出。
信了就好,吴庆林,我们,来日方长。此事,便就这样轻轻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