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宁静总是这样让人难受,总有一个瞬间,让你感觉到从所未有孤独,那种孤独像一片看不见边际的黑暗,铺天盖地向你袭来,你拼了命的跑啊跑啊,却被更汹涌的黑暗包裹住,渐渐的喘不上气来,你拼命呼救,却发现你身边空无一人。
我看着银生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才将她揽进我怀里,“知道吗?我也跟你有一样的想法,我曾经想,一辈子陪在兄长左右,但是我们说的陪伴不是同一种陪伴。银生,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在方家,我与阿远生来就是兄妹,兄妹之恋,天理不容,让世人知道是要受火刑的。可是我和方远谁都没有怕过,尽管我们谁都没有对对方表明过心意,可是我明白他他也明白我。”
“我知道你和王爷都把对方当亲人看待,与我和方远不同,可是你看这院子,这房子,你身上这些穿戴,哪一样王爷不是用了心的?他与满语新婚燕尔,怕满语到了王府不习惯,再说宫里的那位又送了两个妾室来膈应满语,她在这王府就更不好过了。”
“王爷是个男人,有些事情跟他说了他未必理解,所以你与满语应该更亲近才对,她遇上事情也算有个出主意的。我本不是王府的人,这些事情不应该多嘴,可是我见你这孩子日日被这心结所困,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
银生也说完了,也哭完了,现下听我一番疏导,脸上也不再像刚才一样愁容满置。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冲我笑了一下,“听您这么说,我这心里好多了。其实我本就没有多生气,哥哥不来我这院子,我便日日去烦他,看他也不敢把我打出去。”
看着她又开起玩笑来,我才哈哈一笑,这丫头倒是思路清奇,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我站起来,才后知后觉这台阶的大理石实在事凉,便道:“那就随我去前厅吃饭吧,听说王爷还因为你白天亲自跑到街上买了糯米糕呢,你不去,谁敢动那糕点?”
“您怎么又打趣我,”银生不好意思的说,“这事可不许告诉旁人,尤其是哥哥嫂嫂。”
“那是自然,”我笑了笑,“快走吧,坐的太久都要冻僵了。”
她挽着我的胳膊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瞧她这样子是没事了,心底里暗暗高兴,只要银生不误会王爷,不误会满语,那满语在王府里就不算无依无靠的,若是银生再对满语有什么不满,那满语就更不好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