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将文韵又带回了府衙。
文韵眼睛红肿,浑身狼狈不堪。顾原看着心疼,说今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许多年后,文韵还记得他说那些话的神情。文韵跟我说,她生下来就没了娘,又摊上那样一个父亲,周围的人都说她是个灾星,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够这么无条件的对她好。
那府衙里一间小小的房间,足以把她的心化了。
顾原寒窗苦读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进京考取功名,所以在他及冠那年就开始着手准备进京赶考的事情了。
文韵听了一脸的质疑,“你真的要做官啊,科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自小就想入朝为官,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为一方百姓做尽善事。所以我读了这许多书,就是为了科考。”男儿有志不在年高,顾原心地善良,读书又用功,如果他做官,一定会是一个好官。文韵从心底里敬佩他。
一个满嘴谎话无依无靠的小偷,一个饱读诗书满腔热血的书生,两个人怎么看都不会有感情。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奇妙,顾原对文韵的心思越发明显,就连文韵有时候都觉得,这个一跟她说话就脸红,每天给她做饭的小书生是不是喜欢她。
顾原是个含蓄的人,他没觉得自己这样对她好有什么不对,甚至他自己都注意不到自己的感情的变化。
永州每年的春天十分都会有一个社日节,一年开头祈祷风调雨顺。这一天,永州的男女老少都会带着各路神明的面具,到街上去,因为有许多少男少女因此结识,所以全城的人都很期待这个节日。
顾原大早起就十分激动的把文韵叫起来,向她炫耀自己买到的两个面具。这着实让文韵惊讶了一把,顾原的俸禄一般就是买些食物,剩下的几乎都是买了书,他竟然会花钱买这种看着好看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东西。
不过看顾原那么开心,文韵也就听他的话,戴上面具跟他一起去街上了。这天的顾原一改往日的抠门,带着文韵瞎逛了一天,买了许多东西。
文韵看着手里大包小包,奇怪的问:“你不留着银子买书了?”
“下个月我就要进京赶考了,”顾原手里拿了串文韵吃剩下的糖人,透过面具都能看出他的开心来,“阿爹阿娘说,让我走之前带你好好玩几天。”
“你爹娘认识我?”文韵瞪大了双眼,诧异的看着他,“你不会什么都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