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心思微动:“是不是碧荷色衣服,梳的是妇人髻?”
应话的人愣了一下:“大殿下见过此人?好似就是这样的。”
大皇子冷笑一下:“见人就笑盈盈的,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那人道:“对对对,虽说记不大清样子了,但确实就是这样。”
前者的面色渐沉,稍顷转向千味楼大老板:“可否借笔墨一用?”
大老板忙摆手:“殿下要用,吩咐便是,何必言借。”
遂吩咐小厮马上取来。
便有侍卫上前,躬背而立,支起一个临时的人形桌案。
另一侍卫上前铺开新鲜宣纸。
大皇子醮墨而立,略作沉吟之后,笔尖丝滑如舞者足尖,在宣纸上画就。
没多会,一张人脸更赫然出现在其中。
他停下来,自己端详了一会,又稍作润色,才将笔递给一边候着的侍卫。
朝方才说出人来的那人道:“你过来,认一认,是不是这人。”
那人爬起来时腿打着颤,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放了不该放的人,这人正是大殿下,现下大动干戈要找的。
他靠过去,小心翼翼往纸上窥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大声叫起来:“是她,是她,就是她了。她进得后厨来,熟门熟路的,开口便是,方才丢过来个小子在哪,掌柜的说在后面关着。”
这人想起当时的情况,仍觉得自己冤得很,年轻的妇人语气很随意,他以为是得了掌柜的授意才到后头来的,还亲自带了路……
他只觉得颈上凉嗖嗖的,担心着脑袋随时不保。
不料大皇子好似没注意到他的心理,当下嗤了一声,说了句什么。
对方像是自言自语的,他只隐约听到什么“好啊”,“小看”之类的词。
一听便知道,在大皇子的心里,这个账怕是已经记到谁的头上去了。
又听大皇子淡声道:“将东西撤了吧。”
想是这事跟千味楼有关的部分到此为止了,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却不想,大皇子下一句轻飘飘的话,瞬时要了他的命。
“这些人,私藏犯人,又纵走犯人,拉下去,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矜贵的皇子拿帕子拭着手上沾到的墨汁,冷冰冰抛下这么一句后,将脏了的帕子砸到那人的脸上。
大老板骇了一跳,忙道:“殿下息怒,此事突然,在下的这些伙计也不知内情,才大意犯错。若是知道,便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断不敢这么干的。还请殿下网开一面。”
那人被脏帕子砸了,更是骇破了胆,当即原地跪倒,听大老板一番话后,跟着其它几个倒霉鬼一起,咚咚咚叩头附和:“小人们确实什么也不知道,求殿下饶命!”
“求殿下饶命!”
“求殿下饶命!”
“……”
他们这时不敢,也想不到别的可说的,只知一昧求饶命。
大皇子嗤道:“大老板好一片维护之心,本殿都忍不住动容了。或者这样,要是大老板肯替你的这些人挨二十个板子,本殿今日便放过他们的狗命,大老板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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