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景澄已经从钟拓处知道,程方卫寅是到掌柜这里“借”银子,想必是借的手法太糙了,他身为主子,也不能不认。 反正今晚上丢脸也不止这一回了。 他默了一下,才道:“掌柜的要怎样才肯放过他们?” 掌柜的淡淡地道:“本客栈开张至今已近两年了,这是头一次,遇上想从在下这里弄银子的客人。在下是要请贵客高抬贵手,本客栈本经营,实在是勉强维持,还请各位万不要打主意的好!” 程方:“……” 本经营一个月的流水就八万七千两银子,还本? 不过,现在他什么都不出来。 端木景澄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就好像自家人做贼,别人叫来家主当面,我家穷,求以后别偷我家了。 好尴尬有木有?幸好他蒙着脸。 端木景澄轻咳一声,道:“昨本人遇到一些事情,下人行事粗莽,对不住了。掌柜的请直吧!” 掌柜的笑了笑道:“公子一年就是富贵之家,能住字号前三院的,都是出手豪阔之人,但是再豪阔的人,店也不敢再收留了。这样吧,这两位贵属,公子一万两银子领走!本栈为公子一众备一顿践别宴,公子们亮就启程可好?” 领走两个人要一万两银子,而且,还要把他们赶走? 这个掌柜的,行事还真是不留余地。 钟拓脸色一变,道:“掌柜的你是否太过份了?” 掌柜的笑眯眯地道:“放任一只老鼠一直徘徊在自己家的米缸边,这种事我心脏不好,不敢做,还请体谅!” 端木景澄道:“一万两银子领走,这个可以!至于践行宴就免了。我们还需要住下去,掌柜的开个条件!” 端木景澄心里十分恚怒,他还没被人逼到这种境地过。 从昨把沈珞言掳来到现在,他好像就一直很背。 那个女子有点灾星体质啊。 可是,他不能走,他若走了,沈珞言到哪里给他解药? 掌柜的为难地道:“西江月中贵客不少,两位贵属的行为,实在叫在下担心。若是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或是哪位贵客受到saoy扰,这是要影响本客栈生意和声誉的……” “三倍房价!”端木景澄截断他的话:“而且本人保证,他们绝不会有下次,更不会saoy扰到你的客人。” 掌柜的叹口气道:“公子把话到这份上,在下若不同意,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客栈本来就是迎八方客,有公子这样的保证,在下就冒着风险,让公子再住三吧,三之后,公子是一定得搬走了。在下的这心脏,顶多也就能承受三的压力了!” 端木景澄:“……” 他心里很恼怒憋屈,可是他没办法,谁叫他的属下不争气呢? “借”就“借”吧!偷也没什么大不聊,可却被抓住丢人现眼。 “三之后,在下一定搬!”他转头看钟拓:“去取银子!” 钟拓看到他眼底的那簇黑色的火苗,知道自家主子现在就在暴发的边缘,赶紧应了一声,去取银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