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相信我!”
孟抒悦摸着孕妇有频率发紧的肚子,一边安慰她一边开始准备接生。
一个简易的帐篷在两人四周搭起。
没有热水,没有手术刀,剩下的只剩许锦禾的一双手。
“加油,马上就出来了!”
鲜血从孕妇的肩膀处汩汩流出。
帐篷里蓦地传来女人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声婴儿洪亮的啼哭声穿透帐篷,冲向滚滚乌云密布的云层,像是冲破黑暗的一抹曙光。
帐篷外那几个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男子汉此时也不禁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沈靳萧挺直着脊背,在看到女人用衣服包裹着小婴儿出来时,似看到了女人身披万丈光芒从黑暗中走来。
他脱下身上的蓑衣将女人和孩子裹住。
可是女人却抓着他的衣领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在大雨中破碎且无助。
如遥远的银铃声穿透他的耳膜化成密密麻麻的针尖扎在他的心口,引得他心口一阵阵抽疼。
许多年后,他依旧能清晰地记得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
就像是人生一场逃无可逃的悸动,是一场春雨过后嫩芽破土而出的新生。
那名不幸的孕妇,那位伟大的母亲,死在这场灾害中,却迎来了一个能令无数人振奋的新生命。
裹着军绿色衣服的孩子转交给船上的救援人员,孟抒悦一脚踏出正想跳上船时,脚下的瓦片松动,整个人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