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震动,是老爷子来电,傅芷年并没有接听。
梁梅秀的尸体应该已经送到傅家了,老爷子又要来兴师问罪。
烟嘴上的星星红点在黑夜中显得有些诡异,喷出的白雾在妖孽的脸上飘荡,不到几秒便消失。
直到那手机停止了震动,傅芷年也抽完了一支烟,捻灭烟蒂,回到了卧室里。
浴室里的人还没有出来,傅芷年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他敲了敲门,“娇娇,洗好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浴室里安静了几秒钟,随即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几分钟后,阮娇娇走了出来,头发湿湿的。
傅芷年赶紧上去,拿过毛巾给她擦头发,“先去吹干头发,别感冒了。”
阮娇娇点头,“好。”
刚才哭过的眼睛,有些红肿,傅芷年却没有戳穿她,安静地帮她吹着头发。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傅芷年没有接,直到自动挂断。
没一会,又震动了。
傅芷年还是没有打算接,阮娇娇看了一眼,是老爷子的。
她垂下眸,看着手腕的勒痕,道:“二叔,你不接电话吗?”
傅芷年手指在她发间穿插着,柔顺的头发带着阵阵发香,他看都没看手机,发觉头发吹干了,关掉吹风机放下。
“不用管它。”
“我带你去涂药。”
阮娇娇被抱着,坐在床边,床头柜已经放着药膏,傅芷年熟练地打开盖子,挖了一块药膏,在她手腕涂抹按摩。
凉凉的药膏缓解了疼痛,阮娇娇静静看着他,从眉骨、眼睛、鼻子、嘴巴,仔细看着,似乎要把他永远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二叔,”
“嗯?”
傅芷年在仔细给她涂药,并未抬头。
阮娇娇却没再说话,傅芷年这才抬起头看了她,“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跟二叔说。”
阮娇娇微微扯着嘴角,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摇摇头道:“没事,我就想叫叫你。”
傅芷年宠溺一笑,“好。”
手腕的药涂好了,傅芷年接着给她涂脸,脸上已经红肿,手掌印清晰,看得出来用了很大的力气。
傅芷年蹙眉,眼里泛起寒光,却又小心翼翼地涂抹着,生怕用大了力气。
“疼吗?”傅芷年声音低沉,似乎带着哽咽。
阮娇娇如实点头,“疼。”
“她还踢了我肚子一脚,我的肋骨很疼。”
傅芷年眉头皱得更紧,寒气逼人,“她罪该万死。”
阮娇娇伸出手在他眉骨间按了按,“二叔别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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