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与子栩低头窃窃私语。 “关于李家为何不公开李罗生已死的消息，我想他们的顾虑大概是想守住李秋娘的名声。这丧尽天良的李罗生不顾自己与李秋娘是堂兄妹的关系，硬是玷污了她，传出去多难听，不只会成为街坊邻居的笑柄，还可能逼得李秋娘想不开，所以我认为李家有这个顾虑是正常的。” “可这跟李罗生的死有什么关系？” “你笨呐，一旦李罗生已死的消息传开，必定会有人去追查真相，也势必会查出李罗生临死前对李秋娘做过的事情。” “原来如此，我算是弄明白了。” 子栩莫名松了口气，也感慨自己怎么突然变蠢了，这么容易想到的事情居然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这时有两个婢女过来上菜。 是一锅炖rou。 九歌一看锅里头黑乎乎的，好奇问那婢女：“这里头是什么rou？” 婢女答道：“是狗rou。” 九歌差点呕出来，连忙用手捂住嘴，惊讶道：“狗rou？” 婢女点点头，说道：“今日是我们老爷月行一善的日子，特地在昨晚宰杀了几条狗，就是为了今日给大伙儿尝尝鲜。” “杀狗尝尝鲜……” 九歌目瞪口呆。 婢女走后，她还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子栩看九歌的样子，猜想定是又有新的发现。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九歌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狗rou，像是要把狗rou看穿一样。 半晌过去了。 九歌的额头上冒出一颗颗的汗珠。 她仍全神贯注地盯着锅里的狗rou。 终于，宛若灵光一闪似的。 她的眼睛，开眼了。 眼前的狗rou像在组装一样，在她的虹膜里现出了生前的模样。 九歌看到了一条活生生的狗，也看到了它是怎么死的。 七、八条狗被人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又走来一个面目凶恶的人类，手举着锋利的长刀，毫不犹豫地斩下狗头，血溅了一身。 九歌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你没事吧？”子栩关心道。 九歌摇摇头，拿手揉了下眼睛。 “我全都明白了。”她说。 “明白什么？莫不是这锅狗rou有问题？”子栩一语道破真相。 九歌拉住他的手臂，附到他的耳边说道：“锅里的狗rou就是昨晚咬死李罗生的狗。” “什么！”子栩吃了一惊，眼睛都睁大了。 九歌回过身子，叹了口沉重的气。 “刚才，我突然看到了这锅狗rou生前的模样，才知道原来就是咬死李罗生的狗群，也看到狗群后面是怎么被杀死做成狗rou的。” “竟然，如此歹毒……” 子栩震惊到话都说不完了。 九歌眼神变得犀利。 “看来这个李大商人为了掩盖真相，做了不少努力。” “哼，既然选择这么做，自然要做得彻底，免得留下蛛丝马迹。” 子栩冷笑。 九歌又有疑惑。 “真是这样的话，李罗生的尸体怎么处置？能藏到哪里去？总不能直接在自己家的后院里挖个坑埋了吧！” “甚有可能。” 子栩同意这个观点。 “尸体才是首要处置的事情。” 九歌也同意他的话。 看了眼桌上的美味佳肴，竟然没了胃口，都怪那锅狗rou，害她到现在都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