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颤抖着握着匕首,对准季风心脏的地方。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以命抵命,这是我应该还给你的。” 季风平淡的说道,握住三公主的手腕,一点一点靠近自己心脏的地方。 “咣当…” 手指一松,匕首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三公主泪水溃不成堤。绝望道:“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的。” “我知道。” 倔强的抬起头凝视着季风,怒吼:“你怎么可以仗着我喜欢你来逼我原谅你?!” 季风微怔,“尔雅…这是复仇。” 你可以不原谅我,我也会如此做。因为这条道路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本就孤独。 “复仇…”轻笑,“那是你们的仇你们的恨,我的身体里有一半朝歌的血,可另一半是北戎!说到底,我只不过是母后,是你,是他们一颗复仇的棋子。” 季风注视着三公主歇斯的呐喊,沉默了。 习惯了cao控全局,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棋盘上卒子。 就连他自己,也是一个可用可弃的卒子。只不过,他是心甘情愿。 “呵…”冷哼,“说不出话了是吗?说不出话了。” 整个人抽干力气一般,疲惫无力。 失魂落魄的转身,缓步朝着门外走去。 季风忙问,“去哪?” 三公主没有驻足,只言道:“去看看九弟。” 随后是“啪”的一声关门声,打在季风的心头上。 竟然会痛。 八日前的瞿塘城,在断垣断壁中胜利的喜悦。 君临要乘胜追击,已过两日后的追击,是任性而为。 布兵北上南下,伏兵鱼嘴口附近,以狼烟为号,烽火起。 不想,精心的布局到头来输的一塌糊涂。赶至鱼嘴口却不见南夷的残余,反而自己成了真正的鱼食。 瞿塘城,回营当日。 “王爷…” 冬竹替君临包扎伤口,喃喃道:“王爷,你忍着些,这药有点疼。” 说着,拿着一白瓷玉瓶,看着血淋淋的左肩上的箭伤,手一抖,撒上大半瓶。 疼得君临呲牙咧嘴,“都知道疼,你还撒那么多!是不是要疼死本王?公报私仇?” 冬竹撇嘴道:“王爷,接腿的时候都没有见你这么疼,区区一个箭伤而已,你就大呼小叫的。” “呵!”君临挑眉,“长本事了是吗?!竟然敢教训本王来了!这能一样吗?” “是是,不一样,还不是因为四王爷突然出现。” 说出了口,方才觉得后悔,手上的动作不由的轻了下来。半晌未曾见君临回话。 关心道:“王爷?王爷你…有没有事?” “本王能有什么事?”君临淡淡的说,却少了些往日的傲气。 “冬竹?” “嗯?” “你说…阿安知道四王爷没有死吗?” “等回了长安,自然是知道。” “那她会高兴吗?” “这是自然!”顿而疑惑道:“王爷,你为什么那么问?” 君临没有回答,反而问:“冬竹,你说本王与四王爷相比如何?” 冬竹惊诧,“王爷,你这是怎么了?你从来不与任何人比,你不是向来认为天地之间为你独尊的吗?怎么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