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呵了一声，“水里的是什么成色，敢拦我。”
“一只百年道行的青鱼。”狐狸说道，“刚踏入炼体境没多久，估摸着有一些控水神通，我刚刚在岸边往下瞄了一眼，那河底密密麻麻的站着不少水漂子。”
“能谈吗？”陈瑶问道，“后面三车货给祂一车当过路费。”
“我问了，祂要童男童女，以后每年清明节和中元节都需要供奉一对，此外拜神时节青水沿岸各村都要撒河灯，搭棚子，焚香祷告，这样祂才能保佑周围的村子风调雨顺。”
陈瑶闻言眉头一挑，“给祂记录镇里的祭典都没有问题，但是童男童女不行，可以换成猪牛羊。”
狐狸闻言眉头紧蹙。
“怎么了？”陈瑶诧异的看向狐狸，“你不是善仙不吃人的吗？”
“我不吃是不假，但这种情况不等于别人也这样，只能说我是个个例，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就有，不说岁大饥人相食，平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更何况祭神了。”
狐狸看向陈瑶说道，“你用不超乎常理的事情拒绝祂，祂会觉得你在歧视祂，恐怕不会答应。”
陈瑶皱眉，“你去说说看。”
“行吧，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狐狸叹气，然后就走到了河边，随着祂与那河神攀谈，不过两分钟陈瑶就看到原本很浅的河水突然卷起了海浪向狐狸拍去。
“跨嚓！”
狐狸早有防备，但海浪凶猛，祂还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
看着湿了身的狐狸，陈瑶心里有气，“谈不拢也别动手吗？这青鱼太没礼貌了。”
狐狸甩了甩身上的水汽，无奈道，“青鱼开智也没什么见识，而且一根筋，祂恼怒我们凭什么不让祂吃人，还说您的上神龙面佛母都吃人，您属于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
“这还会拽词，不也挺有见识的吗？”陈瑶笑道。
“那是我翻译的，原词粗鲁了些。”狐狸摇头。
“原词什么？当婊子立牌坊？”陈瑶问。
“差不多那个意思吧。”狐狸小声安慰道，“其实您明知道上面是邪神，还忍辱负重，这份气量我还是很佩服的。”
“哪里，上面的才叫有格局呢。”陈瑶看向河里，“明知道不是一路神还册封我，就因为看我能帮他们牵制瀛桑。”
“你们都厉害。”狐狸竖起手来，随后担忧道，“刚刚青鱼怒了，祂说之后要开水脉，夏季涨水时河里必须发大水，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童男童女了。”
“这事要是跟其他几个村子商量，想来是能答应的，您看要不要再和那河神好好商量商量。”
“那就再商量商量，这次我亲自跟祂说。”
陈瑶说着就翻身下马，伸手拽下路边的野草，在手中卷成了一个‘大字’草人，接着在地上挖了个坑，把草人放在了里面。
“大人您这是？”
狐狸和二毛子他们过来查看。
“嘘~”陈瑶伸手，“别吵吵，我第一次用，不知道灵不灵，万一不好使多丢人呀，你们到一边去。”
二毛子闻言到一旁放风，而狐狸则瞪大了眼睛，“您这莫非是地煞七十二变的驱神？”
陈瑶摇头，“是拘魂术。”
狐狸嘴角一抽，“那鱼是活的。”
“我学这术时没有备注说只能收亡魂。”陈瑶翻了个白眼，然后脚踏七星，双手掐印念道，“太微玄宫，中黄始青，内炼三魂，胎光安宁，神宝玉室，与我俱生，不得妄动，鉴者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