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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枭 第一百五十九章 道

青山依旧木成阴,绿水东流风作雨,斜望云天沧海间,目穷此生尽如烟。    ——舟宇成    bgm(马太受难曲)    不过在上一张木简中嚣张无比,不可一世的舟宇成,此刻却是狼狈至极。    在第九张木简中,舟宇成将青年打倒在地,而在这一张木简中,则是舟宇成倒地不起。    而那个在第八张木简中出现的少女则是依靠在青年的怀里,两人背对着倒地不起的舟宇成,让的舟宇成在画中的形象更加的阴郁。    下面有一行小字:佳人心不在己,哪怕一心从之,仍无用矣。    “这个?“    陌良心中不知为何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这些个木简,不会就记录了舟宇成那老家伙的悲剧人生吧?    带着这种怪异的感觉,陌良开始阅读第十一张木简。    第十一张木简上刻画的是一个很诡异的场面,整幅图都是模糊的,但隐约间可以看到一张可怖的鬼脸和一条诡异怪蛇的影子。    下面的小字上写着:要得到强大的实力,首先你需要做的,就是要付出与之相对应的代价。    第十二张木简随后而至,上面刻画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血海中嚎啕大哭,而在他的背后,也就是木简上颜色更深层的地方,隐约有着两个人的身影,不过那身影太过模糊,陌良无从分辨,但可以判断出其必定是一男一女,且女的必然就是先前频繁出现在画中的那个女子。    而男子,陌良也无从分辨,但是从那背影给人的伟岸感觉,说实话,跟这一系列木简上的画作中表现出来的那舟宇成的猥琐形象相去甚远。    下面的小字上写着:一个孩子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难道这个婴儿就是那两个人的孩子?而既然那个男人是舟宇成的情敌,那么这个孩子又是谁?”    陌良心中满是疑窦,终于是开始看向最后的一张木简。    这一张木简是所有木简中图画最小的,但却是图画中最为清晰的。    首先,图画上面画着的地方,应该是一条和的河岸边,画师技艺精湛,把远山的高低错落展现得淋漓尽致,更把那河东流的动感给画了出来,好像那河水真的要从那画中冲出一般。    而在这条河的岸边,有一个人,就画师画出来的风格估计,那应该是一个男子的身影,不过只看到了侧面,透着一种飘逸出尘的韵味。    这个人的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无比平静,眼睛斜望远方山岳间的一轮明日,透着一种看不透的深邃和一种饱经沧桑的深沉,给人一种很是冷漠的感觉。    而且再加上画师的精心刻画的原因,这人的双眸被刻画得无比精细,其中似乎还有着火焰在燃烧,即使是在这样意蕴深远的场景中仍然显得诡异莫名,让人一看到就相当的不舒服。    而在这幅图画的下面也有着这样一行小字:青山依旧木成阴,绿水东流风作雨,斜望云天沧海间,目穷此生尽如烟。    到了这里,所有的木简算是彻底看完了。    陌良摇了摇头,将脑袋中的这些信息整合在一起,然后一个故事的脉络便是慢慢出现在他的眼前。    首先是有一条蛇,应该就是那什么劳什子的鬼灵魔怨蟒,横跨了大海,从遥远的地方来到了这太灵区的古源镇,然后坠落在了古源镇最东方的天绝崖。    “遥远的地方?还有这屋子奇特的的建筑特点,难道是皇灵区?”    陌良心中有所猜测,但是随即便被新的疑惑所充斥。为什么故事会突然在第五张木简处发生脱节?这前后发生的明明就是两种概念的事情,一个是古老传说,一个是人物传奇故事,实在是奇怪。    “咦,等一下…”    舟同?舟宇成?鬼灵魔怨蟒?    想到这里,陌良的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一下子似乎是想通了什么。    “不对,这里说不通啊,如果是我想的那样的话,那么那个时候舟家应该有相当强的实力才对啊!怎么可能沦落为附属家族?”    “难道是那个舟同在躲避着什么?对了,舟家建立后,丰家也是突然到来,舟同于是再无消息,这里面看来是有相当多的故事啊!”    陌良心思百转,但随即便是想到了其中关窍,嘴角微微上扬,这下子,前后就联系起来了。    “不过这些与我而言还是太过遥远,倒是那舟宇成,既然是舟同之子,那么后面的不凡表现,拥有极等资质就可以理解了。”    越理越顺,这一直以来,压在陌良心头的那种沉重感也是变轻了许多。    不过有一个巨大的疑惑,仍然始终横亘在陌良的心头,那就是,六十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木简上记载得很简略,但是不难看出,六十三年前定然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甚至单独用了一张木简来记录那一年的事。    而以那年的事为节点,前后就是两段几乎互不关联的故事。    “大蛇长鸣,花谷突现,前面那个不简单的舟同,还有我前面得到的信息,太零院五位天才学员,一位万中无一的御灵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六十三年前的往事,在这一刻,陌良距离真相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陌良知道,自己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了,不过他不急,现在这种情况最急不得,他很有耐心,既然只要一点更多的信息他就能够知晓这段往事,那么他何必在这种时候急着去乱猜呢?    “最后就是这个舟宇成了…”    这些木简所透露的信息,绝大多数还是关于舟宇成的,而且是成长史,不过对于陌良来说,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有一定的价值,但是带给自己的帮助应该不会有多大。    想到这里,陌良心中不免又是一阵疑惑。这个舟泽让自己来看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完了?”    舟泽缓缓出声道。    虽然陌良思绪万千,有很多的疑惑都在思考,但是实际上时间却只是过去了片刻而已。    听到舟泽的话,陌良微微点了点头,也是抬起头看向了舟泽。    “所以,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这个时候,舟泽站在灯火晦暗的地方,烛光虽然还明亮,但却无法将他的身影照亮。    “有些东西,我想我不说你也差不多能够猜到了,至于那些你还不知道的,就只能是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当然,我知道这一切,但是你问我,我却不可能会告诉你。”    陌良站在灯火辉煌的烛光下,目光深邃:“怎么说?”    舟泽笑了笑,从昏暗的角落走了出来,黑白交错的头发在灯火的映衬下染上了些许金黄的色晕,一双深沉的眸子隔着斑驳的光影与陌良对视,两双相似度极高的眸子之中在这一刻都是闪烁着诡异莫名的光彩。    “青山依旧木成阴,绿水东流风作雨,斜望云天沧海间,目穷此生尽如烟。这是父亲最喜欢的诗句,虽然并非他最优秀的诗词,但却是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你能够从中理解什么?”    舟泽并没有回答陌良的话,而是这样问了一个问题。    陌良眸光微微闪动,心中若有所思,答道:“万物皆幻,人尽如烟,一切事物发展的极致终究是奔向更加深不可测的虚幻,他应该就是停留在这样的境界中。”    舟泽颇感兴趣:“怎么说?”    陌良从烛光最辉煌的地方缓缓走出,来到那蛇形雕像前,细细观摩,同时说到:“在人生的这个历程中,有太多的磨难和挫折,有些人会在此一蹶不振,有些人会在跌跌撞撞后缓步向前,有些人却能在其中顿悟新生,看破一切,心生己道。”    舟泽闻言,眼前一亮,但最后却是摇了摇头:“你的人生底蕴很深,但有些东西还不是很明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却是接着对陌良说道:“人生有三种境界,一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二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三是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    “第一种境界最为肤浅,这个境界的人永远都活在表象之中。”    “第二种境界则是已经颇为难得,这类人都已处在了道的边缘,他们已经算是顿悟了,可以从一件事物之中看到不同的本源,这是已经悟破红尘体悟真我的境界,算是看到了道的面目,但是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执念,要入这道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第三种境界最为难得,他们看得见道的轮廓,却仍然生活在大自我的世界之中,所以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这便是入了道,而达到了这种境界的人,他们的道便是他们的大自我世界,可谓,一道一世界。”    “道,从无到有,从悟到入,这中间的困难是世人所难以想象的,但是他却是那第三种境界中的人。”    陌良听得舟泽的话,内心震撼不小,这不单单是因为舟泽今天说的话特别多,一反他曾经的惜字如金的性格,更因为其阐述的道理,实在是发人深省,让陌良对于这“道”,有了深刻的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