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吗？” 一边说着赤瞳一边把盛满了水的破碗朝黑瞳递来。 “水？” “外面接的雨....”赤瞳看了看坐在旁边烤火的黑瞳，补充道。 “碗也洗过了。” “......”黑瞳接了过来，漆黑的瞳孔盯着眼前这就地取材弄的火堆。 木柴的选择来自于这教堂里没被雨浸湿的长椅。 包括这个破碗也是教堂里本就有的，不过只有一个就是了。 以前在这教堂里生活的时候，两人还共用着这一个碗呢。 从记忆里找到这些后，黑瞳默默的低头喝了一口，然后就将破碗还给了赤瞳。 “这些，你喝。” 瓷做的破碗里还留了一大半左右的水源，在破碗里荡着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 等到赤瞳接过去也喝了一口，黑瞳便把视线又放回到了眼前的火堆上。 零星的火花噼啪作响着跳了出去，从黑瞳的瞳孔里划过。 昨晚被雨淋湿的衣服穿着实在难受，加之她们两人也没有备用衣物。 所以两人都只留了些贴身衣物在身上，浸了水的外衣则放在火堆旁边烘干着。 红色的火光照在她们那较好的身材上，反射着琉璃般的莹光。 宛如牛奶般的白皙肌肤，柔顺修长的乌发，身段极好。 稚嫩的身材又隐隐透着些成熟，宛如一颗半青半红的苹果，咬一口汁.水四溢，清脆可口。 黑瞳伸手从旁边拿过来一袋饼干，她看着有些湿润的袋子动作微微一滞，继而又恢复了平静。 对于零食她一向比较讲究，一定要好吃才行，因此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不好吃的零食了。 记忆中最后一次吃掉那些不好吃的零食，已经是很小的时候了。 大概是和赤瞳在一起还没被帝都的人抓住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很穷，也没人要，只能靠着在路上捡一些东西吃，偶尔也能用零零碎碎乞讨来的铜钱去换零食吃。 那个时候不管是好吃还是不好吃，都吃的很开心，也忘了讲究。 黑瞳撕开了零食袋的包装，朝赤瞳递了过去。 “请.....要吗？” 闻言，赤瞳放下了手中擦拭着的村雨，朝黑瞳伸出了自己的手。 等黑瞳把饼干倒在了手上后，赤瞳浑然不在意饼干上面的水迹，捻了一块就放入嘴中，同时问道。 “你的伤好了吗？” “结疤了......不影响行动。” “是吗。” 在赤瞳点头应了声后。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快又陷入了平静，尽管互相之间已经不再排斥对方，但某种未明的隔阂却一直阻隔在她们中间，让她们显得十分生疏。 她们的目光很长时间都集中在眼前的火堆上，或者是八房和村雨上面。 似乎这些都要比身边的人好看，引人注目一些。 “......” 赤瞳把擦拭好了的村雨放入了刀鞘中，顺手将手中的怀纸和磨刀石递给黑瞳。 黑瞳道了声谢以后接了过来，拔出八房放在腿上细心擦拭起来。 “黑瞳.....” 良久，从头上传来一声饱含着复杂情绪的叹息。 黑瞳抬起了头，疑惑的目光望向赤瞳。 少女赤红色的眸子隐隐泛着水光，波光莹莹。 “....” “好久...不见。” 等了良久，少女如此说道。 黑瞳默默的点了点头，同样说道。 “好久不见。” 赤瞳听到黑瞳的回复以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一改之前那沉默的作风，语气唠唠叨叨的像个老婆子。 “最近一切....安好？” “是...” “你加入了狩人？” “是...” “剑术是怎么回事？” “怎么...？” 赤瞳沉吟着，用村雨比了个昨晚黑瞳的剑招，看上去有些僵直。 接着，她细微的调整了下身体的动作，瞬间剑招变的灵活起来。 “很少练剑？” “没...” “你的剑招看上去很生疏。” “...哦。” “跟我打的时候留手了？” “唔...”黑瞳脑海里瞬间浮过昨晚的画面，在一次差点用八房砍中赤瞳的时候，从灵魂深处似乎传来了一道声音，很耳熟。 好像说的是“不要”？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道声音她才错过了那次绝佳的机会。 这么说来也算的上是自己留手了，她如此想到，对着赤瞳点了点头。 “留手了....” “为什么？” “.......”黑瞳僵住了。 她为难的皱着小鼻子，困难的将目光投向赤瞳，却发现对方的眼中充满了某种她所理解不了的情绪。 但看着总觉得莫名的心痛，像一只乞尾摇怜的脏兮兮的小狗，被雨打湿了，身上沾满了泥土，还有着伤口，青色的於痕，破皮的红色血rou。 惹人怜惜... 黑瞳想了想，转移了话题问道。 “那你为什么也要...留手？” 她指的自然是赤瞳用村雨发动的秘技。 若是一开始就用了这招的话，或许一个照面她就死掉了。 毕竟，八房擅长的不是这种战斗，碰上赤瞳这种敏捷型的对手，人多并不好使，反而会因为自身实力的衰弱而被斩首。 而如果被“擒贼先擒王”掉的话，那么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这也是一开始黑瞳没有使用八房的原因。 毕竟她的“玩偶”里，没有一个可以用来限制住赤瞳的存在。 “我...？” 赤瞳迷茫的眨了眨眸子，她留手的原因十分复杂，自己也十分清楚。 但真要讲出来的话，她一时半会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同时，疑惑的眸子也瞬间得到了解惑，变的清明起来。 想来，黑瞳留手的原因跟她也别无二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