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辞喝过一碗粥,方才发现从刚才开始便未见容楚动筷,便抬头问他。 少年手里拿过白面包子,干净白皙的脸却比白面包子还要白,一双乌黑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认真看容楚。 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容楚方才定定地看着她,“今后若有事,你可以找我,不必总是一个人。” 男子目光漆黑,眼里是严肃的神色,苏白辞呆住了,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 容楚说的,是昨晚的事。 昨晚扶笔早在她躲藏起来前便已在房中,稍一细想便知是容楚的指示。 只是她向来自由惯了,不喜向人求帮助,所以每次遇事,也都是尽量自己解决。 所以,在知道扶笔也在屋中时,她故意身体挡住扶笔的视线。 因为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苏白辞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比平时要拘束了些,客套几句后便逃也似得匆匆离开。 扶笔再次回来,便看见主子独自一人坐于桌旁。 白衣依旧,只是多了些孤寂之感。 苏白辞入朝时遇见了捡墨,他似乎刚刚执行任务回来,行色匆匆,想来是有要事要禀告明正帝。 看到他,苏白辞蓦然想起至今还寄放在他那儿的神使,自从知道她的邻居是容楚之后,那家伙连报告工作都懒得做表面功夫了,上一次见到它,那只猫儿已经变成了大肥猫。 苏白辞几次想让它脱身回来,那家伙死活不肯。 罢了,反正神使也就是个摆设。 苏白辞叹气,忽而听见两人说话。 “今日陛下定要提及蜀地边境之事,只是谁曾料到,状元郎居然阴差阳错就被虏去了那地方。” “可不是,蜀地向来是凶险之地,如今邻国来犯,又是交战之处……” “四王爷与状元郎向来交好,陛下又看重他,今日朝堂上必要寻一人前去谈判了……” 苏白辞眸光微闪,加快步伐越过两人走到了前方。 早朝之时,明正帝果然提到蜀地之事,当他提及是否有人愿意前往谈判之时,朝堂无一人回应。 四王爷宇文灼站在前方,脸色不太好。 他为王爷,身份上便不太好前去,可是身后这帮平日里与沐称兄道弟的人,眼下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宇文灼心中恼怒,又无可奈何,皆因朝中人大部分都是国师的走狗,又岂会听他的话。 宇文灼正欲开口,便听见身后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臣愿前去。” 他回头一看,却是探花苏白辞,如今的苏编修。 苏白辞朝宇文灼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明正帝皱眉地看向苏白辞,这苏白辞向来都是最为稳妥的一个,也是他比较看好的,便劝道,“苏爱卿,蜀地为凶险之地,你可确定了?” 其实这谈判之事向来是有专人去谈的,只是那些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有借口,明正帝知道这些人多半是怕死不敢去或者不愿去,却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连胆量或者基本的意愿都没有,也别想着真能成功把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