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军事基地的临时停尸间里，白炽灯管发出刺眼的光。陈飞站在林珂的遗体前，翡翠右手悬停在覆盖着她的白布上方几厘米处，绿光如薄雾般渗入布料下方。
"她体内...还有微弱的翡翠能量..."陈飞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就像休眠的种子..."
苏沐青站在一旁，手臂上的翡翠纹路在情绪波动时微微发亮。自从三星堆事件后，她体内的翡翠能量已经稳定下来，成为永久性的改变——次级宿主，或者说，不完整的玉石女。
"能救活她吗？"张伟红着眼睛问。他刚从昆明赶来，制服皱巴巴的，身上还带着酒气。
陈飞没有立即回答。三天前在飞船主控室里，林珂为了送来最后一块血石碎片，被赵家克隆体的翡翠武器击中。虽然逆转程序清除了大部分翡翠化效应，但她的重要器官已经受损过重。
"理论上...可以。"陈飞最终开口，"用翡翠能量重构受损组织...但风险很大..."
"什么风险？"张伟急切地问。
"可能不完全是她。"苏沐青轻声解释，"翡翠重构会带来记忆和人格的细微改变...就像..."
"就像你。"张伟恍然大悟，"你也在变化，不是吗？"
确实，苏沐青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方式和感官知觉都在微妙地改变。她能看到更广谱的光，能听到超声波，甚至偶尔能感知他人的情绪波动——这些都是翡翠能量带来的进化。
"我们得问问她自己。"陈飞做了决定，翡翠右手轻轻掀开白布。
林珂的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了，但胸口那个可怕的翡翠化伤口触目惊心——虽然已经失去活性，仍能看出曾经是多么致命的伤害。陈飞将右手悬停在伤口上方，释放出细微的能量波动。
几秒钟后，奇迹发生了——林珂的眼皮微微颤动！
"林姐！"张伟扑到床边，却被苏沐青拦住。
"别急...这不是真正的苏醒...只是能量感应..."
确实，林珂的眼睛虽然睁开，但瞳孔完全变成了翡翠色，没有焦点。她的嘴唇微动，发出机械般的声音："系...统...重启中..."
陈飞与苏沐青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这正是他们害怕的情况——翡翠能量可以修复肉体，但意识可能被重置或改变。
"林珂，能听到我吗？"陈飞轻声问，"我是陈飞。"
翡翠眼睛缓慢转动，对准了他的方向："陈...飞...任务...完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