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块羊排还让郑虎和闫思文抢了起来。 “哎,你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咋跟没见过rou似的?”郑虎嫌弃地说道。 “啥大户人家?我在仁和堂一个月才五百文工钱!” 爹娘倒是留下点家产,不过都被他填在表姐的嫁妆里,因为对女人来说,嫁妆是在婆家的底气。 而他是男人,想要多少可以靠自己赚。 郑虎撇撇嘴:“我比你还可怜,我爹娘死得早,从小跟着余生哥混,你都不知道他那破手艺,能煮熟就算不错了。” 装可怜谁还不会? 不对,他不用装,是真的很可怜。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时,小狼跳上桌,叼着羊排扭着小肥臀走了。 快到门口,它还扭过头,瞅了瞅抢羊排的俩人。 闫思文再次黑了脸,特么的又感觉被狼欺负了! 更憋屈的是他还不能说啥,因为那货记仇,他怕回头被报复。 都赖苏叶,没事儿养个狼崽子干啥? 秦东眼疾手快地把剩下的五花rou扒拉到自己碗里,又引得郑虎和闫思文一阵懊恼。 本以为秦东是老实巴交的娃,可哪知他在冰炭轩时间长了,也成了腹黑闷sao的主儿。 比起冰炭轩的热闹气氛,尤记凄惨了许多。 等闹事的人散去,尤勤飞和薛春才松了一口气。 被困在店里整整一天,他们又渴又饿又累,可谁也没吃饭喝水的心思。 尤勤飞瘫坐在椅子上,一脸颓然。 别人只以为没了同知大人,他只是失去了撑腰的,只要他站出来道歉,该赔的银子赔到位,店还一样开。 可实际是他的损失远比别人想象的更惨重。 他三天前往府城送信,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两船木炭的银子,一共一千两百文。 他叔死了,银子肯定打水漂了。 那几乎是他能拿出的全部现银。 更惨的是货源一直掌握在他叔手上,他没货,店根本开不下去。 尤勤飞胡乱抹了把脸,竟摸到一片湿意,他苦笑道:“没想到我也会有今天,报应啊!” 薛春也跟着叹息一声,倒是应了冯凤珍说的话。 他现在不只是丧家之犬,还成了过街老鼠,任谁见了都得踩上两脚。 想到冯凤珍,薛春立马有了别的想法。 尤勤飞没了货源,可他有办法啊! “少爷,要不你把店盘给我?” 薛春试探着问道。 尤勤飞摇摇头:“你帮了我这么多年,我再混也不能坑你,这店名声不好也干不出名堂,肯定亏手上。” “可现在镇上好多人都等你出去,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我这些年只存了一百两,您拿着银子赶紧走,就别管我了,我和丁家有点交情,他们要是出面,应该不会有人太为难我。” 薛春看似掏心窝地说道。 尤勤飞突然遭逢巨变,根本无暇琢磨薛春的小心思。 他只知道知道在所有人都骂他,笑话他的时候,薛春一直陪着他,还在为他的未来考虑。 尤勤飞感动得不行:“兄弟,这辈子只要有我的出头之日,一定忘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