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座城市里都有为它而活的人,而京华城里有一堆。
翌日,临着太阳渐渐西沉时,上官征衣的马车回了御史府,天边晚云为檀红色的府邸增添了几丝韵味,预感这种东西上官他一向很准,刚及地抬眼便看到府门前站了一位清瘦的身影,肩上挎着一个行囊,上官征衣心中盘算着朝中的局势与今后御史府的立场,无暇顾及其他,边吩咐管家将西厢的三尺锦年安置安置,边步履匆匆地从云生身旁走过,衣袂带起一阵轻风。
云生回头望着上官征衣渐远的背影,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已经站得麻木了双腿。
上官征衣径直回了书房,今日公文比往常的要繁多些,听府上的密探上报,浔阳一带的流民近日有些异动,恐是权臣党的人从中动了手脚,沐浴过后,要去父亲房中谈论国策,颇费些心神。
接连几日为琐事所困,方以御史世子的名义代表朝廷,马不停蹄地赶往浔阳安抚民心,驾车回府却是连喝口茶水的时间都耽搁不得,又撞上景安帝做生辰,能坐上那把椅子的,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宫里头来了一群太监,带着朱文请函用轿子将上官抬了去,该给的面子照常给,上官征衣心知肚明,量是秦佐那地位根深蒂固的老贼,也不敢当众拂了景安帝的脸面。
筵席大摆三日,普天同庆。
踩着飘忽的步子回了御史府,上官征衣极力使自己的步履不那么凌乱,旁人瞧着却还是一副随时要倒下的狼狈模样,俨然整个京华的酒皆被他一人喝光了。
难能醉到这番地步,灵台却是从头到尾的清醒,只是身体上的反应非人力所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