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此吗？
光芒被黑暗吞噬，然后是火焰，然后是迷雾，然后是鲜血，然后是海洋，最后是虚无。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然而这一切并未结束。
死寂之中，意识尚未涣散的海索听见了火焰与迷雾之中的回响。
一头顶着红色竖瞳的巨蛇在梦境中向他袭来。
他差点就喊出一句：“哎呦，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头巨蛇闪着五只骇人的眼，祂的头与尾相接，衔成了一个环形。
某种力量托举着海索的灵明向上，他感觉自己被摆弄成殉道者的模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除了手脚上未开的洞，他的姿势与曾在世间行走的弥赛亚没有区别。
这是这尊大神的什么恶趣味吗？
整个梦境神龛就没有几个稍微靠谱点的神吗？
祂带着海索在多重历史中穿行，无影众王存活的那一重历史，大河流域成功反攻的那一重历史。
以及晦暗的失去光辉的那一重历史。
祂就是要将海索带到这一重晦暗的历史。
这尊大神想让海索看见什么呢？
毫无征兆的，一座漆黑且表面无比光滑的黑色石碑出现在沙地上。
“啊？这是《2001太空漫游》里的那座同款石碑吗？”
尽在这给海索整一些莫名其妙的活。
接下来呢？还有什么？
告诉海索生命、宇宙以及任何事情的终极答案是42？
“什么是凡类该做的？”
某种震耳欲聋的声音炸响在海索头脑之中。
“关于智慧、勇气和未来的赞歌？”
一个两个全在这说谜语。
海索只能沉默以对。
“如果石碑永远在这会怎么样？”
“如果凡类拥有永恒会怎么样？”
祂这是在问什么问题？
“当历史迎来永恒，它数以万计的重重过往都将消逝。”
“一切由历史带来的可能性都将终结在永恒的光芒之中。”
“永恒与囹圄有什么区别？”
“当凡类不再前进，不再向上攀升，而只是终日为永恒的日光高唱赞歌，那他们与神龛中的累累砖石有什么区别？”
上帝啊，这位大神问的问题太困难了！
这些全部都是海索从未考虑过的“终极问题”。
“或…或许，不该出现…永恒……”
海索只能顺着这尊大神的话往下讲。
可是钟曦之瞳和原身派给他的任务就是与太阳有关。
刚才那些关于过去或未来历史的记忆也告诉他，太阳已经分裂，而祂必然要再度升起。
可以合理推断，光看名字就知道崇拜太阳的“无敌太阳结社”一定是要“让太阳升起”的。
现在带海索来到这重历史的大神难道是想策反海索？
“永恒或历史，这是你该选择的道路。”
“也是抵达终点之前的倒数第二个谜题……”
海索猛地从居室中醒来，初升的太阳照亮了他的居室。
他第一次窥见了所谓“伟大事业”的冰山一角。甚至是超越凡类本身的关于“永恒和历史”的争论。
何去何从？他不知道……
但，至少路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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