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四尺(本书取成年男子脚长为一“尺”,方便起见,四“尺”取一米)布多少钱?”
“七德涅尔。”
“啊?镇上来的泰勒才要五德涅尔!”
“泰勒那小崽子不安好心,他卖的布还不知是从哪来的!”舒尔茨直接开喷。
来买布的那位妇女是约翰的妻子,她是叫蕾妮娅。
“喂,老板,裁件马裤要多少钱?”
旁边上来一位瞧起来不大聪明的年轻人。
“你裁给谁穿,小托比?”
“就裁一件,多了不要!”
“我问,你要多大款的……”
舒尔茨话还没说完,又听见蕾妮娅在这砍价:“唉,舒尔茨叔叔,能否便宜些?自家村里的都是熟人,岂能被外人比过去?”
“这实在是有些困难,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布料来得可不容易。”
蕾妮娅皱了皱眉:“可我现在的确拿不出七德涅尔,我家丈夫那件上装在剿匪的时候被人扯成了两半,一直没补。”
“没个四五尺的布,估计拼不上。”
“若是在你这买布就花了这么多钱,那我还怎么付你缝补衣装的钱?只能由我自己来了。”
“然而,我家儿子长得也快,我还得给他缝衣呢!”
“嘿!”
舒尔茨正要回嘴,那自觉着被冷落的托比又冒了出来:“喂,我就要一条裤子穿,怎么那么难搞?”
“上帝啊,托比呀,你得先我告诉你给谁买?是你自己这瘦竹杆,还是你家老爹那矮木桩?”
舒尔茨头都闹大了。
“还有,蕾妮娅,你说泰勒那边便宜,怎么不去他那缝?”
“去晚了,卖完了。他听说是事务官要买布,打了包票说下次优先。”
“但就这飞涨的布价,我还怎么等到下次供货?”
原来是没货了,难怪这蕾妮娅才到这来的。
海索就在门口处听着,他到这来完全是为了看看“近水楼台”里商户们的生意。
光站在门外听听,他血压就高了。
这两天,镇上来的,外边来的,村里已经出现不少生面孔了。估计是发现银矿的消息传出去了。
“那没办法,我这收货、付租都是开支的大头。布价飞涨,我也没捞到多少。”
“哎呀,舒尔茨,你到这大楼里来做生意,我家丈夫也出了力。”
“同村人一点优惠也没有,还在这死抠门!”
“那件衣装就是去年在你这缝的,光看着却不能穿,我都快急死了!”
海索想起来了,约翰这位妻子是个相当吝啬之人。难怪约翰家也不是特别穷,但约翰却天天穿得破破烂烂的。
正是心情郁闷的舒尔茨也不惯着,他就与这蕾妮娅一人一句斗起嘴来。难以沟通的托比也时不时插上几句,场面极度混乱。
海索见到这局面,真想给这几位一人一个大嘴巴子。
“上帝啊,舒尔茨、蕾妮娅,还有小托比,你们吵什么?”
“奥科里多神父,您快来评评理,他这……”
“冷静些,蕾妮娅,我知道怎么回事。”
海索将那柜台一拍。
“蕾妮娅,约翰那衣服是非补不可吗?他没别的衣服穿了?”